压着自己的愤怒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柳寄书面无表情,只是一字一顿,仿佛一个木偶:“跪下,道歉。”
她不会武,也没跟人打过架,不知道如何强行让一个人跪下,只能用蛮力,把德妃往下压。
德妃吃不惯冷宫的饭菜,多日没怎么进食,身体本就虚弱,如何抵得过破釜沉舟的柳寄书?
尽管她再如何不愿,最后还是被柳寄书按着跪了下去。
德妃咬紧了牙,眼眶因屈辱而发红,尖声大骂:“柳寄书!本宫会杀了你的!”
她怎么敢?!
跪拜一个曾经百倍不如自己的人,于自恃尊贵,骄傲无比的德妃来说,简直是比死还难受。
她拼命挣扎,又被柳寄书扭着手臂按住,气得嗬嗬喘气。
柳寄书望着德妃矮了自己一头的身影,心中忽而升起几分扭曲的快意来。
原来这就是力量,就是权势。
足以让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德妃,跪在自己脚下,像条狗一样。
柳寄书微微垂眼,语调略微扬起了些:“认错。”
德妃恨不得杀了柳寄书。
她怒视柳寄书,目眦欲裂:“你做梦!”
贱人!贱人!
自己一定要杀了她……还有阿赫雅,都该死。
柳寄书干脆利落地拔下头顶的金簪,顶在德妃脸上,用了些力道,让尖锐的簪头刺破德妃的脸,流出一滴血来:“你以为,我是在跟你商量吗?”
德妃吓得尖叫,又不敢动,哭喊道:“我认错,我认错。”
她的脸不能毁!若是毁了,就真的一点复宠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自己不想在冷宫熬到死。
柳寄书紧咬的牙这才松开了些。
她往门外望去,就见门缝中抱琴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,心下大定。
柳寄书知道,自己的投名状,算是成了。
她浑身松懈下来,一时有些失力,连手中抵着德妃的金簪也软了些力道。
做事的时候,凭着一股热血上头,还不觉得有什么,可一旦冷静下来,那股后怕就开始涌上心头。
柳寄书脸色变得有些差,强撑着镇定,朝还在装死人的霜儿使了个眼色。
她语气冰冷,仿佛心虚的不是自己:“德妃娘娘好自为之,这冷宫的日子,你还有得熬。”
话音落下,柳寄书转身就走,步履飞快,仿佛身后有鬼在追。
霜儿甚至没反应过来,在原地呆了呆,才拔脚狂奔,追上了柳寄书。
徒留德妃整个人瘫软在地上。
金珠犹豫了一下,强忍着害怕,上前去扶德妃,却被一个巴掌扇得偏过脸去,忍不住哭起来。
德妃阴沉着脸,厉声骂道:“你还有脸哭!你是死人吗?就那么看着本宫被这个贱人折辱!”
方才的耻辱仿佛都在金珠的哭声中找到了发泄口,德妃随手抄起一只木脚凳,就往金珠头上砸了过去:“下作蹄子!废物!本宫要修书回家,叫父亲把你家里人全卖了。男充苦劳力,女作花楼妓!”
金珠顾不得头上流血,吓得连连磕头求饶:“娘娘开恩,娘娘开恩!柳才人拿着金簪,奴婢实在是怕伤着您啊!”
德妃还不解气,拎着那只脚凳,往金珠身上乱砸,一边口中骂道:“贱人!贱人!”
自己一定要杀了柳寄书,杀了阿赫雅!
就在此时,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一个小太监畏畏缩缩地出现在门口,看见这副场景,愣了一下,险些拔腿就跑。
“站住!”德妃冷声喝道,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太监的脸,仿佛看见了希望,“本宫认得你,以往父亲私下的信件,就是你送进来的。”
“可是何家有消息了!”她眼中满是狂热,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麻利地爬起身,就想抓住小太监。
小太监吓得脸色惨败,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扔到德妃身上,拔腿就跑。
娘亲咧!果然冷宫里晦气。德妃进了冷宫才几日?这就跟疯女人没两样了!
德妃不知道经过方才的厮打,自己已经成了什么样子,此时她也顾不上小太监的眼神,连忙抓住那封信,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她几乎是颤抖着双手,拆开信封,就见最外几个大字:“爱女茵茵亲启。”
是父亲的信!
德妃眼眶一红,险些落泪,一目三行,看完了信,面色一会儿惨白惊恐,一会儿热切心动。
金珠跪在一边,偷偷抬眼,看见她这副模样,心里狂跳。
还未等金珠问,德妃已经抬起了头,沉默了片刻,忽而道:“父亲要我怀孕。”
金珠吓得人都在抖:“可、可娘娘月信……”
刚来过啊!
陛下都多久不曾宠幸德妃了,去哪儿找一个孩子出来。
德妃咬紧牙根:“父亲找到了一种药,可以让女人呈现怀胎三月的脉象。”
第一百二十一章 德妃受辱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